第185章 快刀斩乱麻
“不发赈灾钱粮也就算了，还让我们做白工，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！”不少人轮流叫嚣道。
也有老实的在一旁反驳：“哪里是做白工？我们干活还有饭吃，裴使君还冒着得罪世家和晋王的风险为我们筹来粮食，昨天还吃上了肉，做人不能忘本啊。”
“我家还有老小好几口，我填饱肚子有什么用？工钱没有也就算了，可做了活却连自家庄稼都没得水浇灌，太不公平了！”
“这世道活不下去了，我索性也豁出这条命不要了，今天一定要向官府讨个说法！”
裴矩看着激烈争执的灾民，尤其是闹事的那些人中有一部分眼生的很，如何猜不到这些人见参与开凿的灾民伙食好了犯了眼红病？
可若是他们勤恳做事，同样也能得到同等待遇，偏偏好逸恶劳又想要不劳而获。
而那些索要工钱的定然是受了这些人挑唆，加上本身贪心不足所以跟着一起闹了起来。
“开凿沟渠、建造水库，乃是长久之计，最终受益的也是诸位百姓。”裴矩运起内力沉声开口，声音虽然低沉，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，“而如今米粮紧缺，自当谨慎，本官自问不曾亏待每一位参与开凿者。”
“朝廷明明派了赈灾钱粮，为何会紧缺？还不是你们这些狗官官官相护，贪污钱粮，却苦了我们这些穷苦百姓！”闹事者更加义愤填膺，不遗余力的煽动民愤。
此言一出，就是那些先前感念恩德的灾民也被挑起了怒意。这两天他们的日子的确好过了一点，但之前没有粮食的时候却是吃尽了苦头。而那些贪官却还不顾他们死活，将赈灾钱粮也贪墨了去。
裴矩面色一沉，向西南拱了拱手：“本官奉天子御令前来调查灾情，自当还百姓一个公道。诸位百姓信不过本官，难道还信不过官家吗？”
杨坚在民间的威望还是很高的，百姓听到他搬出了杨坚，心中不由得动摇了许多，更偏向了朝廷。
但那些存心闹事之人却不会管这么多，只叫嚣着赶紧发钱发粮，不然就是昏庸无道不顾百姓死活。
“诸位百姓少安毋躁，当务之急是齐心协力度过天灾，而非内讧。”裴矩苦口婆心的劝道，“钱粮一事本官说了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，必然不会食言。”
“钱粮都被你们这些狗官贪污了，你拿什么给我们交代？当我们好糊弄吗？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了，受苦受难的还不是我们？”闹事者不依不饶道。
裴矩目光一沉，眼神锐利的看向闹事者：“本官若是不管你们，这两日你们吃的难道是土吗？本官若是不管你们，仅凭你们几个出言不逊，本官便可治你们的罪，哪轮得到你们在此叫嚣？”
说完，他又转向其他人，“天灾固然可怕，但人心安定，未必不能胜天。反之，若人心乱了，才是末日之灾！本官固然有心赈灾，亦不惮于殚精竭虑，但亦需你等齐心方可。自助者天助，若你等只想不劳而获，便是没有天灾亦逃不出穷苦之命。”
大部分百姓都羞愧的低下头去，这两日他们是实实在在受益了的，而他们需要付出的仅仅的廉价的劳动力而已。
“裴使君说的有理，你们简直是鬼迷了心窍了，需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，便是平时自家种地也是这个道理，没的到了灾荒时期反而好吃懒做！这么做对得起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吗？”那位里长义正辞严的教训道。
这回反驳的声音少了许多，但依然有顽固不化的：“你这是诡辩，我们何时好吃懒做了？明明是那些狗官贪污了赈灾钱粮，怎么到你嘴里反倒成了我们的罪过？我们连活路都没有了，难道在家等死吗？”
里长一时语塞，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裴矩抬手阻止了他，然后亲自反驳道：“本官从未说过不给你等活路，如今更是竭尽所能为你等寻找活路，反而是你等百般阻拦，图谋不轨。本官说了，如今钱粮紧缺，不得不谨慎发放，而待日后钱粮到位，本官自会补偿你等。”
“谁知道又会落到哪个贪官的手里去？”闹事者不屑的撇撇嘴。
可以说真的是竭尽所能的胡搅蛮缠了，偏偏他们说的又都是发生过的情形，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打消百姓疑虑的。
……
“我们昨日从世家那里敲了粮食，今日就发生灾民闹事之事，未免太巧合了一些。”黛琦一针见血道。
这事一看就有猫腻，十之八九跟那些世家脱不开关系。
“我们过去。”
二人走近人群，灾民见他们穿的富贵下意识的让开了路。他们顺利穿过人群，到了裴矩身边。
裴矩见他们过来，目光在杨广身上停留了一会，微微抽了抽嘴角，心说好好一个龙章凤姿的晋王都快被黛琦玩坏了。
“黛侯。”裴矩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，拱手向黛琦打了声招呼。
灾民们听到来的是一位侯爷，本能的生出敬畏之情。
认得她的灾民更是惊讶不已，他们只以为黛琦是晋王殿下的仆从，却不料来头也这么大，只觉造化弄人。
“裴使君。”黛琦回礼，随即看向那些闹事者，目光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他们一番，玩味道，“你们虽然穿的褴褛，但精气神却比普通灾民好得多了，人也精壮，呵，本侯听说每逢放粮之时总有冒充灾民的刁民恶意抢夺，使得真正的灾民得不到救济，反而养刁了这些蛀虫的胃口。本侯瞧着，这说的很像你们啊。”
闹事者们顿时一惊，生出一股被识破的本能的慌张，但还是色厉内荏道：“胡说！你，你，就算你是侯爷，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好人！”
黛琦没事都要作点妖，更何况有人自己送上门来呢？她心思一转，冒了坏水：“侯爷就是打死人也无妨，别说本侯没有冤枉你们，就算冤枉了如何？”
闹事者们面色一僵，神情呆滞的看着她，万万没想到会碰到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不吝。
他们顿时慌了，面色煞白煞白的，生怕黛琦真的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顾忌的打死他们。
“黛侯，”裴矩面露不赞同之色，劝阻一句，“人命关天，岂可儿戏？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，此言万万不可再说。”
闹事者们一听裴矩的话，顿时感激的看向他。心中更是后悔，之前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了跟裴使君过不去呢？这位明明是天大的好人啊！
其他灾民也觉得裴使君真是心善公正的好官，对他之前的话不由得更信服了几分。
黛琦仿佛倍感无趣，不耐烦的摆摆手：“本侯行事还用不着你来教，这些人分明就是企图浑水摸鱼的不法刁民，本侯怀疑他们是受人指使，要带他们回去审问一番。来人，带走。”
有不少王府侍卫被派来协助裴矩，此时听黛琦下令便纷纷上前捉拿闹事者。
“放开我！救命啊，杀人啊！狗官仗势欺人了！”闹事者们激烈挣扎起来。
黛琦嘴角一抽，心说你们干脆喊“杀猪了卖猪肉了”说不定还有人理你们一下。
不过王府侍卫可不理会他们，直接拿下带走，正好也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。
“你们还愣着做什么？今天他敢抓我们，明天就敢抓你们了！”闹事者们还企图煽动他人，“这都是他的诡计，想要将我们逐个击破！你们不反抗，就等着后悔吧！”
黛琦幽幽开口道：“不要白费心机了，大家都不是傻子，没人会忘记你们抢夺灾粮时的嘴脸。”
灾民们一听顿时惊醒，对他们纷纷避之不及。
闹事者们见煽动灾民这条路行不通，更加慌乱了，连忙一改之前嚣张之态，开始求饶。
黛琦却不姑息他们，挥挥手让人把他们全都带回去。
正准备一同离开，黛琦忽的生出一计，索性又折了回来，当众宣布道：“诸位百姓莫要听信谣言，晋王殿下已经派人从洛阳调粮，不出两日便能抵达晋阳，届时你们人人都能分到足够的粮食。”
灾民们一听顿时大为惊喜：“晋王殿下当真为我们调来大批粮食？殿下真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！”
“自是真的。”黛琦保证道，“故而你们只要安心干活即可，不论是裴使君还是晋王殿下，都不会亏待你们。”
“是，是。裴使君也为我们费了不少心思，我们都感激，都感激。”灾民们连连感激道。
将消息散布出去之后，黛琦这才真的离开了。
回程途中，杨广谨慎道：“你既然打算以这批粮食引诱幕后之人，那便要做好万全准备，命教众做好防范，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。”
黛琦点点头，沉思一番，决定道：“我亲自去接应他们。”
杨广闻言，也不扭捏，只叮嘱几句：“一路小心，不可托大。”
毕竟这个货太能作妖，他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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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有老实的在一旁反驳：“哪里是做白工？我们干活还有饭吃，裴使君还冒着得罪世家和晋王的风险为我们筹来粮食，昨天还吃上了肉，做人不能忘本啊。”
“我家还有老小好几口，我填饱肚子有什么用？工钱没有也就算了，可做了活却连自家庄稼都没得水浇灌，太不公平了！”
“这世道活不下去了，我索性也豁出这条命不要了，今天一定要向官府讨个说法！”
裴矩看着激烈争执的灾民，尤其是闹事的那些人中有一部分眼生的很，如何猜不到这些人见参与开凿的灾民伙食好了犯了眼红病？
可若是他们勤恳做事，同样也能得到同等待遇，偏偏好逸恶劳又想要不劳而获。
而那些索要工钱的定然是受了这些人挑唆，加上本身贪心不足所以跟着一起闹了起来。
“开凿沟渠、建造水库，乃是长久之计，最终受益的也是诸位百姓。”裴矩运起内力沉声开口，声音虽然低沉，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，“而如今米粮紧缺，自当谨慎，本官自问不曾亏待每一位参与开凿者。”
“朝廷明明派了赈灾钱粮，为何会紧缺？还不是你们这些狗官官官相护，贪污钱粮，却苦了我们这些穷苦百姓！”闹事者更加义愤填膺，不遗余力的煽动民愤。
此言一出，就是那些先前感念恩德的灾民也被挑起了怒意。这两天他们的日子的确好过了一点，但之前没有粮食的时候却是吃尽了苦头。而那些贪官却还不顾他们死活，将赈灾钱粮也贪墨了去。
裴矩面色一沉，向西南拱了拱手：“本官奉天子御令前来调查灾情，自当还百姓一个公道。诸位百姓信不过本官，难道还信不过官家吗？”
杨坚在民间的威望还是很高的，百姓听到他搬出了杨坚，心中不由得动摇了许多，更偏向了朝廷。
但那些存心闹事之人却不会管这么多，只叫嚣着赶紧发钱发粮，不然就是昏庸无道不顾百姓死活。
“诸位百姓少安毋躁，当务之急是齐心协力度过天灾，而非内讧。”裴矩苦口婆心的劝道，“钱粮一事本官说了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，必然不会食言。”
“钱粮都被你们这些狗官贪污了，你拿什么给我们交代？当我们好糊弄吗？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了，受苦受难的还不是我们？”闹事者不依不饶道。
裴矩目光一沉，眼神锐利的看向闹事者：“本官若是不管你们，这两日你们吃的难道是土吗？本官若是不管你们，仅凭你们几个出言不逊，本官便可治你们的罪，哪轮得到你们在此叫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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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部分百姓都羞愧的低下头去，这两日他们是实实在在受益了的，而他们需要付出的仅仅的廉价的劳动力而已。
“裴使君说的有理，你们简直是鬼迷了心窍了，需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，便是平时自家种地也是这个道理，没的到了灾荒时期反而好吃懒做！这么做对得起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吗？”那位里长义正辞严的教训道。
这回反驳的声音少了许多，但依然有顽固不化的：“你这是诡辩，我们何时好吃懒做了？明明是那些狗官贪污了赈灾钱粮，怎么到你嘴里反倒成了我们的罪过？我们连活路都没有了，难道在家等死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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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矩抬手阻止了他，然后亲自反驳道：“本官从未说过不给你等活路，如今更是竭尽所能为你等寻找活路，反而是你等百般阻拦，图谋不轨。本官说了，如今钱粮紧缺，不得不谨慎发放，而待日后钱粮到位，本官自会补偿你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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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矩见他们过来，目光在杨广身上停留了一会，微微抽了抽嘴角，心说好好一个龙章凤姿的晋王都快被黛琦玩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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灾民们听到来的是一位侯爷，本能的生出敬畏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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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裴使君。”黛琦回礼，随即看向那些闹事者，目光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他们一番，玩味道，“你们虽然穿的褴褛，但精气神却比普通灾民好得多了，人也精壮，呵，本侯听说每逢放粮之时总有冒充灾民的刁民恶意抢夺，使得真正的灾民得不到救济，反而养刁了这些蛀虫的胃口。本侯瞧着，这说的很像你们啊。”
闹事者们顿时一惊，生出一股被识破的本能的慌张，但还是色厉内荏道：“胡说！你，你，就算你是侯爷，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好人！”
黛琦没事都要作点妖，更何况有人自己送上门来呢？她心思一转，冒了坏水：“侯爷就是打死人也无妨，别说本侯没有冤枉你们，就算冤枉了如何？”
闹事者们面色一僵，神情呆滞的看着她，万万没想到会碰到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不吝。
他们顿时慌了，面色煞白煞白的，生怕黛琦真的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顾忌的打死他们。
“黛侯，”裴矩面露不赞同之色，劝阻一句，“人命关天，岂可儿戏？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，此言万万不可再说。”
闹事者们一听裴矩的话，顿时感激的看向他。心中更是后悔，之前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了跟裴使君过不去呢？这位明明是天大的好人啊！
其他灾民也觉得裴使君真是心善公正的好官，对他之前的话不由得更信服了几分。
黛琦仿佛倍感无趣，不耐烦的摆摆手：“本侯行事还用不着你来教，这些人分明就是企图浑水摸鱼的不法刁民，本侯怀疑他们是受人指使，要带他们回去审问一番。来人，带走。”
有不少王府侍卫被派来协助裴矩，此时听黛琦下令便纷纷上前捉拿闹事者。
“放开我！救命啊，杀人啊！狗官仗势欺人了！”闹事者们激烈挣扎起来。
黛琦嘴角一抽，心说你们干脆喊“杀猪了卖猪肉了”说不定还有人理你们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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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还愣着做什么？今天他敢抓我们，明天就敢抓你们了！”闹事者们还企图煽动他人，“这都是他的诡计，想要将我们逐个击破！你们不反抗，就等着后悔吧！”
黛琦幽幽开口道：“不要白费心机了，大家都不是傻子，没人会忘记你们抢夺灾粮时的嘴脸。”
灾民们一听顿时惊醒，对他们纷纷避之不及。
闹事者们见煽动灾民这条路行不通，更加慌乱了，连忙一改之前嚣张之态，开始求饶。
黛琦却不姑息他们，挥挥手让人把他们全都带回去。
正准备一同离开，黛琦忽的生出一计，索性又折了回来，当众宣布道：“诸位百姓莫要听信谣言，晋王殿下已经派人从洛阳调粮，不出两日便能抵达晋阳，届时你们人人都能分到足够的粮食。”
灾民们一听顿时大为惊喜：“晋王殿下当真为我们调来大批粮食？殿下真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！”
“自是真的。”黛琦保证道，“故而你们只要安心干活即可，不论是裴使君还是晋王殿下，都不会亏待你们。”
“是，是。裴使君也为我们费了不少心思，我们都感激，都感激。”灾民们连连感激道。
将消息散布出去之后，黛琦这才真的离开了。
回程途中，杨广谨慎道：“你既然打算以这批粮食引诱幕后之人，那便要做好万全准备，命教众做好防范，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。”
黛琦点点头，沉思一番，决定道：“我亲自去接应他们。”
杨广闻言，也不扭捏，只叮嘱几句：“一路小心，不可托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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